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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業主管轉行,走向孤獨釀酒師之路:黃國彥用本土黑后葡萄挑戰國際酒莊

2015/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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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台灣的葡萄酒,行家們往往搖頭:「台灣不在葡萄酒神眷顧的領地裡。」亞熱帶的緯度,加上產官學的連結薄弱,釀葡萄酒,有如逆天而行。但偏有人不信邪,深耕園,簡而言之,就是一個釀酒瘋子碰上一個種葡萄傻子的故事。而這份無畏的傻勁,讓他們在2014年IWSC國際葡萄酒暨烈酒競賽評鑑中,獲得了銀牌。

深耕園金香白葡萄酒、黑后紅葡萄酒,以及用黑后葡萄果渣蒸餾而成的白蘭地(中),獲得國際肯定。(攝影:李明宜)

深耕園金香白葡萄酒、黑后紅葡萄酒,以及用黑后葡萄果渣蒸餾而成的白蘭地(中),獲得國際肯定。(攝影:李明宜)

來到彰化二林,這裡曾是台灣釀酒葡萄的大本營,一是金香白葡萄、二是黑后紅葡萄,兩者均為日本人所引進,早期供應南投酒廠做甜酒、玫瑰紅,直到民國85年公賣局終止與葡萄農的契約。農民們為了生存,紛紛砍掉葡萄藤,改種經濟價值高的火龍果,楊秉森的葡萄園,就被鋪天蓋地的火龍果所包圍。當年1400多公頃的葡萄園,如今和楊秉森一樣堅持的,不到15公頃。

自家頂樓就是實驗場

「台灣潮濕,離地太近容易發霉,至少要架高一米七。」釀酒的是黃國彥,他原是航空業的主管,每年的福利機票全花在參觀酒莊。沒有釀酒相關背景,憑著一股唐吉訶德式的浪漫,土法煉鋼在不到二坪大的頂樓架起棚架種葡萄,一心想要釀出不甜、有台灣風土之味的干型葡萄酒。

黃國彥原是航空業的主管,沒有釀酒背景,憑著一股唐吉訶德式的浪漫,一心想要釀出不甜、有台灣風土之味的干型葡萄酒。(攝影:李明宜)

黃國彥原是航空業的主管,沒有釀酒背景,憑著一股唐吉訶德式的浪漫,一心想要釀出不甜、有台灣風土之味的干型葡萄酒。(攝影:李明宜)

黃國彥表示,過去台灣黑后葡萄酒一來浸皮時間過久,二來加太多糖,喝起來都有過度氧化的問題,離國際風格的葡萄酒相去甚遠。一般人嘆口氣就罷,偏黃國彥是個行動派,當下就挽起袖子,把葡萄樹搬上自家屋頂來種。頂樓葡萄園是黃國彥的實驗場,從測量、備料、施工,到種植時的摘心、引枝、剪枝,他邊種邊了解關於金香、黑后的一切。

但總得走下頂樓,才能實現讓台灣葡萄酒站上國際的大夢。於是2012年起,他開始下鄉拜訪酒莊尋找搭檔,「我跟很多莊主說,你們再照以前的模式來釀酒,這個產業會走進死路的。」果然,吃了不少閉門羹。只有楊秉森,敞開大門聽他說了三個小時,當下就決定和他合作。

釀酒20幾年的莊主楊秉森相信黃國彥,一起打造台灣葡萄酒的出路。(攝影:李明宜)

釀酒20幾年的莊主楊秉森相信黃國彥,一起打造台灣葡萄酒的出路。(攝影:李明宜)

雖然葡萄一年兩收,但黃國彥只選果味集中的冬果,且取單一園來做品質控管,依照國外自然酒的釀造過程,不添加化肥與二氧化硫。同時改善溫控設備,釀造、桶陳都維持在攝氏18度。「二林的灰黏土是造成黑后葡萄過酸的主因,但用溫控可以降低其酸度。」抓住了訣竅,深耕園的紅酒,有紅肉李的酸和一絲煙燻烏梅汁的香氣,「葡萄酒講談社」社長屈享平表示,喝起來有如法國南部的格納西(Grenache)和希哈(Syrah),「是具備國際風格的紅酒。」而金香葡萄酒則有小黃花的氣息,以及荔枝、水蜜桃的蜜香,那股麝香葡萄的清甜,我反而想起飛壘泡泡糖的滋味,氣味殘留杯底久久不散。

天空上的事,陪伴黃國彥大半輩子,現在卻踩進泥土,埋首種著不被看好的釀酒葡萄。「活到這把年紀,要的也就是自我實現。」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執著,這個滿腔熱血的素人釀酒師,讓人看到台灣葡萄酒未來的曙光。

黃國彥從橡木桶中抽出酒液確認酒質。(攝影:李明宜)

黃國彥從橡木桶中抽出酒液確認酒質。(攝影:李明宜)

〈黃國彥小檔案〉

現職:深耕園葡萄酒釀酒師
品牌創立:2012年
得獎經歷:深耕園2013年份義式白蘭地,獲得2014 IWSC Spirits組銀牌獎
品牌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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