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 Gourmet

跟著劉克襄 探索角落的野菜之旅

2015/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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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某李仔、奇樂果、守宮木、食茱萸……。

這些單看名字,完全搞不清是什麼東西的植物,是自然生態作家劉克襄新書裡的主角。劉克襄在《失落的蔬果》一書中,又畫又寫,介紹一百種他走訪台灣平野和郊山發掘的、漸不為人知的野菜。

多數人對這些野菜是陌生的,事實上,它們往往在不知不覺中接近我們的生活。例如,「查某李仔」這種從美洲引進來的果樹,根據劉克襄的描述,因為樹的乳汁相當豐美洲人早期將樹汁曬乾後,當檳榔嚼食,後來演化成現今的口香糖。而「山鹽青」,果實外表會鋪著一層豐富的細小鹽粒,是長在樹上的鹽。

巡野菜 市區的腳下驚喜

九月一個清晨,我們就跟著劉克襄到住家附近的郊山「巡野菜」,這個海拔僅一百多公尺的小山徑,往後段走會接上「茶路古道」,就在台北市辛亥隧道上方,離劉克襄住家僅十五分鐘腳程。

才走個十來分鐘,他就連珠炮般,念出十來種野菜的名稱。「這是『栗蕨』,不可以食用;『觀音座蓮』的嫩芽也可以吃;『車前草』可以當中藥材,也可以當野菜來煮。『山萵苣』,阿美族人常用,春夏末發兩次,煮菜燒湯都可以;啊!這是『廣葉鋸齒雙蓋蕨』,也就是台灣人最熟悉的『山過貓』。」

跟著劉克襄,平常看來都是一樣的綠色植物,有不同的名字,還有不同的味道。「摘完長葉腎蕨之後,手上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牛奶的香味,很特別。」劉克襄指著山坡壁上密密麻麻的長葉腎蕨,這種魯凱族經常用來作為食材的植物,其實在台灣山區唾手可得,在低海拔的林區到處都有,你可能看過它,卻喊不出名字來。

摘取長葉腎蕨前端的嫩葉,切成細末之後,再拌入飯裡作成小飯團,翠綠色的細末點綴著白色的米飯,有種淡雅的清香,這是劉克襄相當喜愛的吃法。

在山裡,劉克襄像是擁有許多塊菜園,讓他能夠藉由野菜,去探索生態及文化上的意義。例如他在摘取「筆筒樹」的嫩芽時,會遵循阿美族人的採食法:「每一棵筆筒樹,只能採一棵新髓。」因為阿美族人認為,若是採集兩棵以上,這棵樹就無法存活了。

嘗野菜 味蕾的苦味饗宴

劉克襄摘野菜,主要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研究。真正要吃野菜時,他還是到菜市場買,台北市信義區虎山步道口的菜市場(信義路二百二十一巷),在好天氣的週末就會出現,專賣給晨起的登山客,其原始的氣氛和幾條街外的信義區,形成強烈的對比。

劉克襄與野菜的互動不只在山裡,巷弄裡的野菜,在他眼裡也別有洞天。

走在青草店眾多的台北龍山寺附近,單是龍山寺捷運站到劉克襄上班的中國時報社沿途,不到十分鐘路程,他光是看沿途住家種的盆栽,就觀察出十來種野菜。平常我們所忽略的小植物,具體而微的生長在街邊,就在生活周遭。

「『扶桑花』的花蕊可以作涼拌沙拉;『雷公根』清熱解毒,是青草茶的配方……」品嘗野菜,倒不是這些長在山林裡的蔬菜有多麼美味,而是它們無可取代、不同層次的「苦味」吸引劉克襄。

「『兔兒草』有『全台灣最苦的野菜味』,那是一沾到舌尖就想吐,不敢再嘗試第二回的感覺。吃完『茄茉菜』,口腔裡則會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憂傷之味』,此苦會回甘,一點點的進入,慢慢就會習慣的苦,有點像是鴉片那種興奮劑,久了會懷念。」劉克襄提到,野菜的苦「有時是食材本身,但更多是生活的艱困。……由苦而入,沉澱出更本質的辛澀、清新或回甘。」

品嘗野菜的同時,也讓劉克襄對於野菜所處的環境有所連結。看到這些野菜在傳統市場裡,被老先生、老太太販售著,「能有機會跟他們聊聊天,生活不是有趣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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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菜

菊科,又名「甜菜」、「珍珠菜」,有袪風止咳功效,葉片帶有清香,常用來煮「角菜蛋花湯」。

土半夏

天南星科,葉片及地下塊莖可煮熟食用,亦可作為藥用植物,但具微毒,需謹慎使用。

巴參菜

馬齒莧科,又名「人參菜」,具健腦、補腎功效,葉色翠綠可愛,亦可作為景觀植物。

扶桑

錦葵科,花朵可以食用,通常會以油炸或沙拉方式入菜,作為藥用則有清肺化痰的功效。

過貓

就是「廣葉鋸齒雙蓋蕨」,又稱「烏來蕨」或「山過貓」,屬蹄蓋蕨科,台灣人最常食用的野菜之一。

山蘇

又名「巢蕨」或「鳥巢蕨」,鐵角蕨科,在低海拔的山區常見,和過貓同為常吃的野菜。

長葉腎蕨

腎蕨科,在低海拔的次生林中常見,多懸掛在山壁上,但生長在泥土中的長葉腎蕨葉片較為肥厚,其嫩葉也較可口。

筆筒樹

桫欏科,又名「蛇木」,新發的嫩芽可以摘食,是阿美族會烹調的食材。劉克襄建議的品嘗法是:削皮、切片、汆燙,冰鎮一早上後,再蘸西螺大同醬油、北港黑麻油(含鹽),以及自製的檸檬汁(混合糖、醋)作出二份蘸料。

山萵苣

菊科,也是原住民經常使用的食材,排灣族會在米中加入幼苗或嫩莖,煮成半乾半濕的狀態,亦可煮湯或直接炒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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