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Columnist

紐約林肯中心夏季戶外表演的開場日,粉絲從十幾歲的青少年,到70歲以上的祖父母輩,都衝著佩蒂‧史密斯而來。

穿梭在紐約的時光隧道

2016/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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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紐約,甚至有點沉迷。常被問到為什麼?我通常未經思索的回答,任何人在紐約都可以找到適合自己的空間。

今年七月二十日,是紐約林肯中心夏季戶外表演的開場日,現場擠爆粉絲,從十幾歲的青少年,到七十歲以上的祖父母輩,全是衝著佩蒂‧史密斯(Patti Smith)來的。

《搖滾桂冠詩人》、《龐克教母》稱號的佩蒂‧史密斯,活躍於一九七○年代紐約,是大眾文化的代表符號之一,四十年來持續吸引、影響不同世代的人。 跨世紀、跨世代的大眾文化影響人物,披頭四(The Beatles)絕對列首位;但是,在紐約這個多元城市,唯有迄今仍然持續創作、依舊叛逆的佩蒂‧史密斯才能是紐約第一。

紐約永遠不缺音樂、不缺樂手,但是七十歲的女樂手唱搖滾,滿口髒話的念自己寫的詩,也只能在紐約了。這就是紐約,一個允許你隨意任性的城市,一個允許你穿梭不同年代的時光隧道。

當晚,佩蒂‧史密斯的歌聲、詩詞,帶我回到一九七○年代的叛逆。尤其,佩蒂‧史密斯以沙啞的聲音回憶她和攝影師羅伯特‧梅普爾索普(Robert Mapplethorpe)在切爾西酒店(Hotel Chelsea)的點點滴滴,我彷彿墜落在切爾西酒店曾經的歲月中。然而,更致命的吸引力,是這種嚮往的回憶,在紐約不只存在想像中,往往可在現實中體驗。

最終,我實在忍不住誘惑,在離開紐約的前一週,又專程走了一趟西城的切爾西區,直奔二十三街二二二號(第七、八大道之間),只為了再看看建於一八八三到一八八五年間的切爾西酒店。這幢十二層高的紅磚外牆建築物,目前正在整修中,然而工程鷹架綑綁不住切爾西酒店曾經的輝煌。 切爾西酒店一九六六年被列為紐約的地標建築物,是二十世紀紐約的作家、詩人、歌手、畫家、演員等眾多藝術家匯集地,牽涉到的名人幾乎就是一本紐約名人錄。除了佩蒂‧史密斯和羅伯特‧梅普爾索普外,作家馬克‧吐溫、抽象表現主義畫家傑克遜‧波洛克(Jackson Pollock),創作型音樂家巴布‧狄倫、普普藝術推動者安迪‧沃荷(Andy Warhol)、 名著《蘿莉塔》(Lolita)作者納博科夫(V. V. Nabokov)、女作曲家瓊尼‧米切爾(Joni Mitchell)、英國詩人狄蘭‧托馬斯、劇作家亞瑟‧米勒、歌星瑪丹娜和演員蓋比‧霍夫曼(Gaby Hoffmann)等,難以一一列舉的長串名人,都和它有著說不完的故事。任何人都可以在這長串名人中,輕易的發現不只一位你一向仰慕的對象。

當然,我這天的行程還沒結束,否則這就不是紐約了。只要有心,甚至可穿梭在不同的時代。紐約可以是你的時間機器,任意由你隨興在時光隧道中,返回從前或回到未來。

當天,我打算從切爾西酒店的過去回憶中,穿梭到未來的想像。因此,我從切爾西酒店往西走,穿越第八、九大道,來到當代藝術聖地的切爾西畫廊區。這塊位於第十、十一大道間,北上到二十三街、南下到十八街的區域,有兩百多家畫廊集中在此。這裡有著最前衞的藝術,保證能顛覆你的傳統美學,否則就不夠未來性了。

我穿越一家接著一家的畫廊,直到過多的前衛藝術,令我精神疲乏。為了平衡物資的需求,我順著第九大道,向南到第十六街,鑽進舊餅乾工廠更新的切爾西市場(Chelsea Market)。這是一座台客最愛的美食市集。但最吸引我的是現煮的大龍蝦,三‧五磅的大龍蝦(六十九美元,約合新台幣二千一百九十五元),搭一杯法國夏多內(Chardonnay)白葡萄酒,保證將你拉出過往歷史和未來想像的時光漩渦,重新返回踏實的當下。如果不過癮,隔壁的海鮮館下午四到六點的Happy Hour,各種生蠔每個一美元(平時定價每個二到三美元),點一盤不同品種的十個生蠔,只要十美元。當然,我要了二輪二十個,再搭一杯最對味的夏布利(Chablis)白葡萄酒,才算不虛之行。

最終,天色漸暗,此時此刻,最佳的選擇無非是走進劇場。今晚,我選擇伍迪‧艾倫(Woody Allen)今夏的新電影《咖啡‧愛情》(Café Society)。因為沒有任何導演比伍迪‧艾倫更紐約了。戲院仍然在西城二十三街,再回頭走回切爾西酒店,戲院就在西側三十公尺處。我捧著大杯可樂和澆上濃厚熱黃油的大包爆米花走進戲院。今夜,就隨著伍迪‧艾倫的紐約影像,放縱自己的想像力,穿梭在紐約的時光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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