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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與時尚傳奇,奧黛麗赫本么兒專訪:她將生命中最美好的那段時光獻給我們

2024/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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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度漫畫化★
★21世紀 風華再現★
★最值得 經典珍藏★
 
「毫無疑問,這是對母親最感人的致敬之一。」——盧卡.多蒂(Luca Dotti),奧黛麗么兒
「一段不可錯過的,深入內心的美之旅。」——日內瓦論壇報(La tribune de Genève)
「不相信奇蹟的人不懂現實。」——奧黛麗.赫本

本書從奧黛麗赫本的成長過程開始,追溯她的家庭與背景,在日常生活的細節裡,處處透露著二戰、世界歷史變動的軌跡。自童年到成年的細緻描繪,呈現了赫本對生命、演藝事業的熱忱,也記錄了《羅馬假期》《窈窕淑女》《第凡內早餐》等名電影誕生的過程。

不同於一般的人物傳記,首度以圖像小說呈現方式,在對白中勾勒出故事行進的豐富感,赫本與設計師紀凡希的互相成就,一段經典友誼的誕生,同時也包括那些幽暗的挫折,如與父親失散、兩度流產、丈夫外遇等,都在在看見她的堅韌傲骨。尤其晚年,對聯合國兒童基金會不遺餘力的推廣,這不只是對孩童天使般的關懷,更是對於自己曾受過幫助的回饋,以及對世界的熱愛。

《奧黛麗.赫本》(傳記漫畫)(圖片來源:大田提供)

《奧黛麗.赫本》(傳記漫畫)(圖片來源:大田提供)

書名:奧黛麗.赫本(傳記漫畫)
作者:艾琳.霍菲(Eileen Hofer)
譯者:蔡孟貞
繪者:克里斯多福
出版社:大田

※以下內容經授權摘自《奧黛麗.赫本》(傳記漫畫),未經同意請勿擅自轉載

細說一段傳奇

奧黛麗赫本么兒專訪

我們衷心感謝盧卡多蒂―奧黛麗赫本與安德烈多蒂的兒子。
感謝他的慷慨、尊重,
以及在這本書的創作期間,他所撥出的時間與熱烈相助。
他放心地開啟家族檔案深鎖的門。親愛的讀者,在這本圖畫書的結尾,
有什麼比讓大家分享他的一些記憶片段更棒的安排呢。 

奧黛麗赫本與安德烈多蒂的兒子盧卡多蒂,接受訪問談及他眼中的母親。(圖片來源:大田提供)

奧黛麗赫本與安德烈多蒂的兒子盧卡多蒂,接受訪問談及他眼中的母親。(圖片來源:大田提供)

您的母親與她的父母之間關係如何?

想要了解媽媽這個人和她做的選擇、她的志向,一定要先了解她的雙親。她的父親約瑟夫維多安東尼路斯頓出生於波希米亞地區,她的母親艾拉范海姆斯特拉出身荷蘭貴族世家。

他們相識於荷屬東印度群島的首都雅加達(Batavia)。他們的野心、挫折感跟他們之間的愛情同樣熾烈。約瑟夫看中了妻子娘家可能提供的財富,當成他東山再起的手段。至於她,她在這個花花公子、馬球球手的身上看見了離開東印度群島回到比利時的方法,我母親就是在比利時出生的,1929年的5月4日。

她的人生蓬勃開展,而且是一段多麼不平凡的人生!好萊塢、巴黎、電影與時尚。

她知道只要保留美好的記憶就好。在洛杉磯,有好多她稱為「朋友」的工作夥伴給她一切所需要的指導,那是她的第二個家,這個大家庭選了她成為其中的一分子,給了她獨立自主的機會。她常常說她能來到這世上有點僥倖,不過,能夠跟一流的電影從業人員、編劇與合作演員們一起工作則是莫大的幸運。雖然拍攝時期每天凌晨五點就要起床,而且壓力沉重,但她覺得自己是被愛的。我的母親總是說:「有些人是真正的藝術家,有些,像我,則得凌晨五點起床才能夠達到這樣的級別。」就算已經走到了職業生涯的後期,她始終有個心結,認為自己不是表演科班出身,深怕自己表演得不到位。

史蒂芬史匹柏邀請她客串的時候,她驚訝得無法置信。我們一起去電影院看《E.T.外星人》,影片放映時她一直抓著我的手:「他是個天才,能講出這麼美的故事,而他竟邀我在他的影片客串一角。」她喜歡看電影,戰爭片和恐怖片除外。有時候,她會突然驚叫:「啊,那是我朋友亞歷!」就是在看《星際大戰》(La guerre des étoiles)的時候,我媽媽跟歐比王肯諾比(Obi-Wan Kenobi)是好朋友?她認出亞歷堅尼斯了,她在1951年時跟他合作過電影《雷文坡的匪徒》(De l’or en barres)。

巴黎,可以說比好萊塢更重要些。她在那裡拍了許多部片,特別是在那裡認識了于貝爾德紀梵希,他的才華和友誼讓她從醜小鴨變成了天鵝。她成了時尚的代言人,成百上千的雜誌邀她拍照。儘管如此,她始終認為大眾很快就會忘了她這個女演員。她過世的前後48小時,我們在瑞士的房子前後擠滿了記者、攝影師,有時舉止非常無禮。有些人爬上矮牆,緊盯屋內的一舉一動,高舉單眼鏡頭不放過我們的任何一滴眼淚。我跟我哥此刻才真切地體會到母親的重要性。她的死將她從好萊塢巨星的身分一舉推升到聖像的層級。

愛情方面呢?

往往無法開花結果,好比她早年的最愛,也就是她對父親約瑟夫的愛。我找到了一封她在1963年時寫給她父親的信,差不多就是她終於在愛爾蘭找到他的那個時候,內容非常感人。她完全原諒他了,還說她之所以這麼努力,就是希望能讓他為她感到驕傲,就像11歲時那次一樣。當時,她從一匹對她來說明顯過於狂野的馬上摔下來。媽媽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他呢,那時,其實已經決定拋下她了。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想像中的婚姻是傳統式的。她曾說:「等我結婚後,我一定要成為賢妻良母。」兩次的婚姻,她都選擇冠上夫姓,放棄自己原本的姓氏,然而就跟約瑟夫一樣,他們終究只維持了一段表面關係。全部,除了最後一位,羅伯特沃德斯,他們是朋友,也是工作上一起冒險的夥伴(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任務經常帶有高度危險性)。他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們有共同的志趣,不會利用對方滿足自己的野心。

奧黛麗赫本的么兒盧卡多蒂受訪時表示,就算已經走到了職業生涯的後期,奧黛麗赫本始終有個心結,認為自己不是表演科班出身,深怕自己表演得不到位。(圖片來源:大田提供)

奧黛麗赫本的么兒盧卡多蒂受訪時表示,就算已經走到了職業生涯的後期,奧黛麗赫本始終有個心結,認為自己不是表演科班出身,深怕自己表演得不到位。(圖片來源:大田提供)

朋友圈呢?

儘管我的父母之間存有許多歧異,他們卻有一個共通點:非常看重朋友。媽媽會把朋友做地域區隔,而爸爸則樂於介紹他的朋友給大家認識。於是,桃樂絲是她在瑞士的閨密;洛杉磯有康妮 ; 羅馬有雅拉貝拉.溫嘉羅(Arabella Ungaro)和蘿拉.阿爾貝堤(Laura Alberti) ;  巴黎有于貝爾.德.紀梵希。但她最喜歡膩在一起的朋友就是我們,她的孩子。 

對您來說,她是怎樣的母親?

她非常重視她的工作,但從來不後悔中斷事業,將生命中最美好的那段時光獻給我們。她不是嚴厲專斷的母親,她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會把理由一一說明給我們聽,也很喜歡聽我們說。

媽媽親手挑選建立了一個非典型的大家庭,給其他女人保留了一定的位置,她們也都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的母親。好比裘凡娜歐惠尼蘇(Giovanna Orunesu),她來自薩丁尼亞島上的一個貧瘠小村莊,十足像是從費里尼的電影裡走出來的女人,因為長期用頭頂著水壺打飲用水,以至於頭頂都被壓平了,但她深深引以為傲。廚房是她的王國,她不喜歡我媽在裡面探頭探腦,那會讓她覺得媽媽想將她拉下她的王位。比起明明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的真實現況,裘凡娜更相信那些老愛寫我母親憂鬱崩潰,或是即將搬到這裡或那裡的八卦小報新聞。她總是自信滿滿地開著她那輛飛雅特500(Fiat)小車,準時七點到湖邊接我們回家。按照媽媽的說法,少了「她的裘凡娜」,她連一個星期都活不下去,結果媽媽過世後幾個月,裘凡娜也跟著她去了。

另一位裘凡娜的復刻版,也就是我的第三位母親,名叫英格西雅德拉羅莎(Engracia de la Rocha)。如果說在家裡處處看得到裘凡娜,那英格西雅,她呢,則可說是隱形人,她總裝成一副傻大姊的模樣,這樣反而更能保有自己的空間。不過,家裡的什麼事都瞞不過她,也逃不過她的法眼。她有著滿滿的憐憫之情,只要一個眼神,她就懂了。英格西雅是西班牙人,來自托雷多1,那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城市,河流中穿將之一分為二,那城市跟她一樣,擁有兩個身分認同。她跟裘凡娜不一樣,媽媽過世後,她還活了好多年。她從母親的助人利他主張中獲得啟發,在西班牙創設經營慈善機構。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跟我說她罹患了跟媽媽一樣的癌症,但她戰勝了病魔,她說:「我每天向聖母祈禱,你的母親顯然禱告得不夠勤。」

您寫了一本書《奧黛麗赫本:甜蜜的日常,美味的記憶》(Audrey at Home),精選了一些她的食譜。她的廚藝怎麼樣?

在羅馬的時候,想外出去餐廳吃飯非常困難,因為到處都是狗仔。這樣也好,反正媽媽喜歡待在家裡。就算她已經盤算好要做什麼了,她還是會問我們晚餐想吃什麼:「牛排?這是個好點子。不過,今天晚上我已經準備好要燒魚了吔?」她跟梅爾法利爾結婚時,收到了一本附帶食譜的烹飪書。當時那個年代,年輕的新嫁娘必須要會討丈夫歡心,而且要知道如何接待客人。她有自己的拿手菜,也跟著歲月逐漸改良。她喜歡義大利菜,簡單,然後搭配當季食材。盤子裡的菜色彩繽紛,那是要吸引我們吃蔬菜的策略。她的朋友都很嫉妒她,因為她常吃下好幾份的義大利麵,卻怎麼吃都不會胖。正餐之間,她很少吃零食。在特洛什納鎮的時候,媽媽用餐有固定的一套儀式:晚餐前一杯威士忌,飯後一根瑞士Frigor巧克力。

後來,在她人生的最後幾年,以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親善大使身分,走遍了世界各地,其中包括許多戰火綿延的國家。如此全心投入公益的熱忱是怎麼來的呢?

她從來沒有忘記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也就是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前身─在二次大戰結束時,帶給她的援助。他們給她巧克力,吃下去她馬上就吐了,因為她的胃已經無法適應食物。

她曾有過水腫、黃疸、貧血的毛病。跟著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到訪那些國家,在那裡的兒童身上,她看到了同樣的病症。從她開啟演藝生涯之初,便一直與人道組織合作,不論是紅十字會、無國界醫生或是世界兒童權利組織2。早在《金粉世界》舞台劇演出時期,她就已經舉辦過一些特別活動為荷蘭募集資金。跟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合作的最後幾年,她非常清楚自己在媒體的高能見度,所以心裡想的都是該如何做才能掌握每個主題的所有細節。她不願在帶她前往當地的飛機航行時間裡聽簡報就好。就像在好萊塢時,她每天清晨五點起床,在筆記本裡寫滿密密麻麻的筆記一樣。她始終保持著一種小兵的態度。我一直覺得她在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投入程度遠遠超過單純的想去幫助人這麼簡單。這也是一種把戰爭記憶從她腦海驅除出去的方法,往善惡天平的善的那一端,多添加一些重量。

有一次,她要求前往孟加拉,此舉打亂了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原本安排的計畫。其實是亨利.季辛吉當時宣稱該國無可救藥了。但在她心裡,始終認為一定還可以再做些什麼。多虧她前往探訪,防疫和疫苗注射活動獲得極大的成功。 

後來,她生病了,隨聯合國兒童基金會最後一次訪視索馬利亞結束的隔天,她發現自己罹患了癌症。癌症在1993年1月20日奪走了她的生命,享年63歲。

她抱怨腹部疼痛,其實已經有好一陣子了。她做了所有的相關檢查,就是什麼都沒發現。雖然身體疼痛,她還是不願中斷她在索馬利亞的任務。她回來後,立刻取消她和羅比難得的度假行程,動了第一次手術。儘管她神態充滿了信心,但我從她的眼裡清楚地看到,一切都結束了,她自己也知道。第二次的手術確認了這個事實,唉,也向世人公開了。她回到瑞士,在靜謐屋家中度過了人生的最後一個聖誕節。雖然病痛纏身,媽媽仍堅持不讓我中斷在米蘭的第一次實習工作:「我一輩子工作,為的就是栽培你獨立成人。週末再回來跟我講發生的一切事情,你這樣做我就感到很快樂了。在這裡養病所需要的東西,我都有了。」她把照護員的角色交給了我哥。他閱覽群書,到處打聽,希望能找到治療的方法,雖然明知希望渺茫。聖誕前一天的晚上,她奮力地從房間走下來,跟我們待了一小段時間。

她過世後,我才明白桃樂絲伯連納之所以暱稱她「小方」的原因,其實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臉型,還暗指了她的組織力與律己。她跟我們─我哥和我─道別。她最掛心的是:一定要確保她已經做好了母親的分內工作。這樣一來,今後就算少了她,我們也能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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