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尚 Style

C.C.沙巴西亞生涯入選6屆全明星賽,獲選美聯冠軍賽MVP、2屆美聯勝投王、1屆美聯賽揚獎,是當代最強的投手之一。但在這榮耀的背後,卻曾與酒精成癮拚死抵抗。(圖片來源:Dreamstime/典匠影像)
C.C.沙巴西亞生涯入選6屆全明星賽,獲選美聯冠軍賽MVP、2屆美聯勝投王、1屆美聯賽揚獎,是當代最強的投手之一。但在這榮耀的背後,卻曾與酒精成癮拚死抵抗。(圖片來源:Dreamstime/典匠影像)

當代最強投手之一C.C.沙巴西亞如何對抗酒精成癮?榮耀背後掙扎、抵抗、重拾自我的故事

2023/09/21

LINE分享 FB分享

他生涯入選6屆全明星賽,獲選美聯冠軍賽MVP、2屆美聯勝投王、1屆美聯賽揚獎,更是3000三振俱樂部的一份子,他是當代最強的投手之一,更是洋基隊當時最無懈可擊的先發陣容,但沒人知道的是,在這榮耀的背後,是他每日每夜與壓力、酒精拚死抵抗得體無完膚,直到生涯盡頭⋯⋯

這是一個關於成長、堅韌和戰勝困難的故事,同時也是一個關於棒球的故事。

卡斯坦‧查爾斯‧沙巴西亞,這位後來被大家稱呼為C.C.沙巴西亞的少年,在一個貧困的社區中長大。他對棒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成為他逃離貧困現實的方式。透過他的天賦和不屈不撓的精神,他引起了人們的注意,最終成為了一名職業球員。

然而,這個故事並不僅僅是關於棒球的榮耀和成功。隨著他優異的天賦展現,他不斷的在賽場上創造驚人的佳績,更成為當時大聯盟最年輕的選手,在新人獎中僅次於鈴木一朗,但與此同時,視而無形的壓力正悄悄的侵蝕了沙巴西亞的內心,更讓他從此與酒精再也分不開。

在書中,他坦率地分享了他酒精成癮的故事,以及對這種成癮的抗爭,有好幾次先發前日,他都用酒精麻痺自己,直至爛醉,最後更嚴重到他情緒失控、引發婚姻與家庭危機,直到最後他在即將先發上場之前仍在儲藏室中找尋藏好的酒,才讓他就此醒悟。這是一個讓他走過人生低谷並重拾自我的旅程,而這也成為他更加堅強和勇敢的契機。

這是一個充滿勵志的故事,更是一個關於家庭、友誼和奮鬥的故事。沙巴西亞希望透過他的故事讓我們知道,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也有希望和力量。通過《直至盡頭》,我們將與沙巴西亞並肩前行,感受他的勇氣、堅毅和對生活的熱愛。沙巴西亞也將毫無保留的讓我們看見棒球世界的內幕,以及屬於他隱而未揭的不堪過去、他如何再次站起,迎回屬於自己的光榮時刻,讓您相信自己的力量和潛力,無論困難多大,都能勇於追求屬於自己的夢想。

《直到盡頭:C.C.沙巴西亞回憶錄》(圖片來源:堡壘文化)

《直到盡頭:C.C.沙巴西亞回憶錄》(圖片來源:堡壘文化)

書名:直到盡頭:C.C.沙巴西亞回憶錄
作者:C.C.沙巴西亞(C.C.Sabathia)、克里斯.史密斯(Chris Smith)
譯者:文生大叔
出版社:堡壘文化

※以下內容經授權摘自《直到盡頭:C.C.沙巴西亞回憶錄》,未經同意請勿擅自轉載

第19章 像全新的一樣

我的父親是因為秘密而死的,他試圖隱匿他的藥物成癮,所以那些原本可能在事情惡化之前就幫助他的朋友和家人全都對他的狀況一無所知;後來他染上了HIV卻仍然堅持獨自面對,直到他再也隱藏不了為止。我能理解為什麼他要如此隱匿著這些秘密,因為他覺得丟臉、覺得害怕,也不知道該如何求助;在接受了勒戒之後,我堅信自己絕對不能犯下一樣的錯誤,而且我要反其道而行,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曾是一個酗酒的酒鬼,而且我已經接受過治療。當然,從某些層面來說我別無選擇,我暫時離開洋基隊住進銀色山丘是2015年10月底的大新聞,但是一個月之後當我結束了整段課程時,我是可以拒絕所有訪問邀請的;我大可以說我只想多花時間陪伴家人,然後一直等到春訓必須面對記者們的時候再接受訪問,我相信大家一定可以理解個人隱私在這種艱難時刻對我來說有多重要。然而在我遷出銀色山丘兩天之後,我就換上了一件鐵灰色的開襟羊毛衫,配上一條有著黑色條紋的鐵灰色領帶,和安柏一起在《早安美國》(Good Morning)節目中接受了羅賓.羅伯茲(Robin Roberts)的訪問。

從某些角度來看,我的理由是自私的,在一個全國知名的節目上公開討論我酗酒的問題讓我再也無法隱藏任何秘密,也等於是公開求助,讓所有人一起來幫我保持清醒,如果有任何人再看到我喝酒,他們就可以直接指責我說謊;而如果一個月的勒戒還沒能讓我完全清醒的話,再一次大聲公開說出我酗酒成癮的問題,是讓我真正認清事實真相的另一種方法。

我得到了百分之1000的解脫,多年來我在隊友和摯愛的家人面前竭力掩蓋我飲酒的那一面,我傷害了很多人,把自己逼得心力交瘁;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接受過勒戒了,我可以放心的做我自己,而我得到的回報是更多的愛,這是一種釋放,我再也不需要藉由酒精來放鬆自己,或是用酒精來吸引大家陪伴我,我自由了。

我也希望藉由這樣正面公開的談話來幫到其他需要被協助的人,罪惡感曾經嚴重影響了我爸,害怕示弱則讓我拖延了太久才終於開口求助,如果我們曾經有機會看到其他人、特別是黑人男性能勇敢站出來正視自己的成癮病症或是心理疾病,或許我們就會更早採取行動拯救自己;不管棒球提供了一個什麼樣的平臺給我,我都一定會好好利用,讓大家知道我能理解他們所經歷的一切痛楚,也以我自己做例子來證明一切確實都有好轉的可能。

各界的迴響讓我覺得既驚喜又感激,我收到幾十封來自棒球界人士的簡訊,告訴我說他們都支持我,更重要的是許多人都說他們也決定要勇敢面對自己藥物或是酒精成癮的問題,或是與那些他們知道因為成癮而需要協助的親友們聯絡,其中最知名的大概就是史提夫.沙奇席恩(Steve Sarkisian)。2015年是他擔任南加州大學美式足球校隊總教練的第二年,這是所有大學運動中最頂尖的校隊職位之一,而南加大在他的領導之下戰績也相當不錯,然而據說他在10月間醉醺醺的出席了一場球隊的會議,結果第二天就被南加大給開除了。

在他離開南加大之前最後一個星期一的晚上,沙奇席恩在ESPN的世界體育中心節目中看到主播史考特.范派爾特(Scott Van Pelt)的報導;那時我剛剛宣布自己將會接受勒戒,而范派爾特相當支持、也讚許了我的決定,他也提到自己的父親正是因為酒精成癮而不幸過世。事後沙奇席恩曾說,他是因為看到了范派爾特對我的報導,才被打動而終於決定接受勒戒治療。

沙奇席恩在完成了他的療程之後打電話來感謝我,他說我的公開受訪對他影響很大,後來他也在接受記者詢問時說過一樣的話:「我對自己說,這人跟我一樣,我們在運動領域裡都處在具有高知名度的位置,他是洋基隊的王牌投手啊! 大家都讚美,甚至表揚了他的決定,那我也應該和他一樣,雖然那時我還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始,但他的決定給了我一個啟發,那就是『有人和我一樣,而他願意接受治療』,我知道我也需要接受治療,而且我現在就要開始,於是我就開始研究該怎麼做、該做些什麼,還有療程該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在那一刻就做下了決定,而這也是我一生中最正確的決定。」

我的發言哪怕只是幫助到一個人,都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而身為一位公眾人物,更讓我有機會能幫到許多棒球界的同伴;後來在我恢復出賽之後,每個月最少都會有一位對手球隊的選手過來問我關於勒戒的事:「那邊是什麼樣子啊?你是怎麼撐過來的?你怎麼做下這個決定的?」他們不單純只是好奇而已,而是他們自己也在掙扎著,這就是為什麼我要把關於我酗酒所有混亂、醜陋的細節全都寫在這本書裡,希望能夠及早幫助到需要協助的人,就算只有一位都好。

隨著2016年球季逐漸接近,我的心靈比起過去幾年通透許多,但是肢體上我還在嘗試著想要找出更好的投球方式;我的右膝感覺就像是脆米香(Rice Krispies)一樣,它不只在每次移動的時候都讓我有斷折和脆裂感,甚至還會發出碎響,骨頭和骨頭之間也會持續研磨和擠壓,讓我的每一步都疼痛無比,甚至連我坐著不動時都會痛。我躺下的時候,我的膝蓋痛到我無法讓它碰觸到床墊,每次在我先發上場比賽之前,我的熱身程序現在要花兩個小時:泡熱水、伸展肩膀和腿部的肌肉、按摩、輕度的重量練習、深層伸展,這些全都要做完我才能走上球場去碰球;我的快速直球現在平均時速只有92.3英里,已經沒辦法解決任何打者,在我的生涯高峰時期,我有百分之60的時候投的都是四縫線快速直球,但是在2016年球季這個數字降到了百分之34,這是我職業生涯的最低點。我的新好朋友是卡特球,和滑球交替使用,讓打者沒辦法準確命中擊出平飛球甚至是全壘打,而是打成滾地球和軟弱的飛球,但我還是很固執,一直將球往好球帶正中央投去,而不是攻擊每個角落;我還是不全然相信要以變化球和打者鬥智,所以我的成績也時好時壞,有時先發會被打九支安打失7分,但是下一次先發卻又壓制住對手、只被打三支安打失1分。我們整個球季的戰績也一樣讓人失望,整個夏天都維持這五成左右的勝率,然後在九月的時候好轉了一點,但那時已經太遲,球季結束時我們在分區排名第四,遠遠落後給紅襪隊。

整個球季最棒的一件事,就是我幾乎沒有任何想要喝酒的感覺,我們事先做了一些預防措施,安柏把家裡的酒全丟掉了,洋基隊也通知所有的客場旅館,要在球隊入住之前就先把我房間裡的小酒吧給清空。我用別的事情來填補我原本用來喝酒的時間,在接受勒戒的時候我學會了下西洋棋,這是一種方法;另一個就是我從三歲起就是一個電視兒童,在自己房間就有電視機,所以現在我用來取代酗酒的絕招就是瘋狂追劇,我什麼劇都追,《冰與火之歌:權力遊戲》(Game of Thrones)、《浴血黑幫》(Peaky Blinders)、《少年嘻哈夢》(The Get Down)、《冷戰諜夢》(The Americans)、《黑鏡》(Black Mirror)、《權欲》(Power)、《國土安全》(Homeland)、《哈桑.明哈吉:愛國者法案》(Patriot Act with Hasan Minhaj)等等,一部都沒放過。

我的朋友們也幫了我很多,一開始大家都有點不知所措,我們在比賽結束後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平常習慣喝啤酒的人都會自動點汽水;我告訴他們說我很感謝他們這麼貼心,但是他們只要照常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他們影響不了我。接受勒戒治療之後的第一年,我每個星期都會在紐澤西和我的治療師會面兩次,但是我沒有像一般戒酒無名會(Alcoholics Anonymous)那樣去參加後續的反成癮大會,或是找一位正式的「輔導員」來協助我,但有些朋友卻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扮演了那樣的角色,特別是我的前隊友史考特.艾勒頓(Scott Elarton)。史考特在克里夫蘭投球的那兩年和我成了好朋友,他和我一樣在選秀的第一輪就被選中,而且18歲就和球隊簽了約,他身高6尺7吋(201公分)而且球速剛猛,職業生涯的前幾年表現非常好,但是後來因為傷勢的關係開始慢慢退步;我們在另外那方面也很像,他不會天天喝酒,但是他只要一喝就一定要喝到掛,而且場面會立刻變得非常糟糕。在2008年離開印地安人隊之後,史考特參加了一個30天的課程,他一向就是一個細心、貼心的人,而戒酒之後的他也恢復成了原來開心快樂的樣子;2016年一整年我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和他聊聊天,這些生活上的改變以及朋友們的支持都給了我很大的幫助,而最大的改變就是我現在又得到了一個可以證明自己的機會,我完全沒有踏錯一步,而且一點想要再喝酒的念頭都沒有起過。

關於這篇文章

發表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