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Columnist

小米糕的傳統意義與角色

重要節慶必備祭品

2024/10/17

  • 文字 / 林瑞珠 Powered by 原住民族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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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原住民族的歲時祭儀以及年度作息大抵都依照小米的生長歷程來執行,以此表達對天地的敬畏,並感謝天神及祖靈的賜與。因此,從小米播種到收成的每個階段都有相應的祭典,並逐漸形成原民社會的核心,同時發展出小米糕、小米酒、小米粽等食品,並在祭祀中以祭品方式呈現。

小米是原住民族重要的糧食作物,可用來當作主食、釀酒、製作糕點等,其莖、稈、穀則可當餵養家畜的飼料,一年四季的運作多以小米的生長進度為指標,歲時祭儀亦與此有關,並在祭典中獻上小米、小米糕、小米酒當祭品,以感謝天神及祖靈的照顧與賜與,因此被原住民族視為「最神聖的作物」。

小米是原住民族重要的糧食作物,可用來當作主食、釀酒、製作糕點等,被視為「最神聖的作物」。

小米是原住民族重要的糧食作物,可用來當作主食、釀酒、製作糕點等,被視為「最神聖的作物」。

小米得來不易 具文化傳承意義

每年七月開始,許多平日寧靜的原民部落開始熱鬧起來了,這些部落在春作收成之後陸陸續續舉行小米收穫祭,大把大把的小米串整齊入倉,同時部落婦女開始搗米釀酒、製作小米糕,以備祭典所需。

一般人的認知裡,小米是原住民族傳統的主食,臺東拉勞蘭部落的排灣族牧師戴明雄則有更精闢的詮釋:「小米得來不易,平常族人的主食其實是更容易栽植且能更大量生產的芋頭、地瓜,只有在祭典或重要的日子才會食用小米,是原住民族最神聖的食物,具備文化傳承的實踐性。」

每年七月開始,許多原民部落在春作收成之後陸陸續續舉行小米收穫祭。

每年七月開始,許多原民部落在春作收成之後陸陸續續舉行小米收穫祭。

釀酒祭神 慶典必備

戴明雄進一步表示,傳統原住民族平常不會吃小米糕,也不會喝酒,只有在祭典期間才會出現釀酒祭神。通常在祭典前一週,家家戶戶都可拿到半斗小米,婦女們會使出拿手絕活來釀酒,在祭典當天送到會場,小米糕及小米粽則在祭典前備妥,祭祀之後讓族人一起品嘗。不僅拉勞蘭部落如此,其他部落亦然。

由於小米糕是重要節慶及祭典中經常可見的祭品,一些祭典甚至將搗米儀式化,例如:賽夏族矮靈祭在迎靈程序中,總主祭及朱家媳婦、女婿要將臼緩緩移出祭屋,接著吟唱迎靈歌,同時將備妥的小米放入臼中,以杵打成白米,這過程歷時約一小時,乃迎靈儀式的重點,接著就交給媳婦們蒸煮至熟,再放到木臼裡用木杵反覆捶打成小米糕,接著供奉矮靈,之後在現場與族人共享。一些布農族部落的射耳祭亦然。

小米糕是重要節慶及祭典中經常可見的祭品,一些祭典甚至將搗米儀式化。

小米糕是重要節慶及祭典中經常可見的祭品,一些祭典甚至將搗米儀式化。

傳統婚嫁 小米糕為聘禮之一

各族的婚嫁場合也經常端出小米糕待客,像是賽夏族的傳統重要場合,如祭祀、婚嫁以及回娘家等,都必備切條的小米糕或糯米糕分送諸親友一起享用。

高屏地區的排灣族在婚嫁場合會出現包餡小米糕,又稱「父母小米糕」,比一般節慶中常見的長條型小米糕或湯圓小米糕大上許多,顯得隆重且特別。這類小米糕都統稱「年糕」,排灣族語qavai乃男方家送給女方家的聘禮之一,十條短的分送給女方兄弟姊妹,兩條長的則是獻給岳父母的禮品。

屏東大社部落的傳統領袖柯慧珍表示,只要部落有人結婚,親族都會來幫忙,例如最近三地門村村長周有才的姪女結婚,婚禮前一天的清早七點,左右鄰居便都聚集到會場幫忙殺豬,接著做「父母小米糕」,在香蕉葉上鋪一層磨細的米粉加水調成的糕體,包進豬肉捲起來,外層再用香蕉包起來,並用繩子綁起來進行蒸煮。

過去小米產量少,豬隻也不如現在養得大,父母小米糕做得就比較小,現在物資充裕,父母小米糕也就愈做愈大,有時要兩人合力才能製作完成。

柯慧珍表示,這種大尺碼的小米糕過去是貴族女子舉行傳統婚禮的聘禮之一,在於表達對女方父母的尊敬禮。近代因高雄、屏東地區的魯凱族與排灣族通婚頻率很高,因此成為兩族共有的婚禮文化,而且不限於貴族家庭,口味受到外來文化的影響,內餡也不限於傳統的豬肉條,增加許多鹹甜口味,如菜肉、花生、芝麻等,都是常見的口味。

糯米取代小米 漸成趨勢

不同的族群亦有不同的小米糕,例如泰雅族、太魯閣族常見的香蕉米糕或稱香蕉飯,乃外出工作、狩獵的飯糰,又稱「獵人便當」,其外型和排灣族、魯凱族的肉餡小米粽阿拜或祈納福類似,只是用料不同,擅長製作香蕉飯的太魯閣族人古萬美表示,目前都以糯米代替小米加入香蕉攪拌混合,再以香蕉葉包覆,用麻繩捆綁後蒸煮而成。

香蕉米糕用糯米取代小米並非特例,這是因為糯米取得比較容易,產量也比較大,所以近年普遍可見以糯米取代小米的糯米糕,或是融合兩種材料製作而成的小米糯米糕,同樣具有黏糯的特性,風味香氣稍有不同,一樣廣受喜愛。不過近來部落復育小米的運動已逐漸看見成效,有愈來愈多祭品選用純小米製作,相信不久的未來必然可以在部落祭典中看見這類傳統的小米祭品。

擅長製作香蕉飯的太魯閣族人古萬美表示,目前香蕉飯大都以糯米代替小米加入香蕉攪拌混合,再以香蕉葉包覆,用麻繩捆綁後蒸煮而成。

擅長製作香蕉飯的太魯閣族人古萬美表示,目前香蕉飯大都以糯米代替小米加入香蕉攪拌混合,再以香蕉葉包覆,用麻繩捆綁後蒸煮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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