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東隅

從舊金山沿海岸開車往北，一直到西雅圖是陶媽和我最喜歡的一條濱海公路。我也曾經朝南開到聖地牙哥，比較起來，往北有趣多了。主要的是越往北開，大樹越多；往南則大半是光禿禿的。而且，往北途中有很多美麗的小漁村，看漁船回航卸下魚貨是一件快樂的事，當然如果漁獲不豐時，也可以從他們的臉上看得出來，這還真是個看天吃飯的行業。

即使不是漁村的小鎮也很有特色。尤其是有些幾乎已被大家遺忘，當年因為淘金而興盛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但仍然可看出當年也曾輝煌過。我們這條路跑了好幾次，每次都會有些不同的驚喜。每開一、兩個鐘頭，我們都會找個小村莊下來伸伸腿，或找家無名小餐廳吃個簡單的早中餐、喝杯咖啡。套句現在的流行話，這就是我們的小確幸吧！有一次經過一個小小的路邊教堂。看到一堆人盛裝站在教堂的入口，準備進去，顯然一個婚禮馬上就要開始。從沒看過墨西哥人結婚，偷偷夾在來賓中進去瞧瞧也不錯。把車停好，就帶著相機下去了。陶媽則坐在車上，因為她不喜歡湊熱鬧。我看大家還沒進去，只好假裝是要照教堂，所以拿著相機東一張，西一張的隨便亂照。並且斜著眼看他們進去了沒有，好跟著大家後面進去照幾張墨西哥婚禮。

誰知此時聽到陶媽在車內憋著嗓子對著我說：「你看！」順著她的手指，我發現一排紅色的花，雖不知道花的名字，但好像加州還挺多的。這有什麼特別的？接著又聽到陶媽急的在喊「不是花！是鳥！」此時我才看到一隻小小的蜂鳥正要開始吸花蜜，抓起相機對著牠就是一陣機關槍。牠大概也被我嚇到了，一下子就不見啦！

陶爸說：得意的上車向陶媽炫耀兩秒鐘前照到的蜂鳥與花的相片，早已忘記本來是要下車去照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