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馬賽克拼貼 竟是2,500年前的古藝術

西班牙各處可見馬賽克拼貼的建築、藝術。在台灣，我們也常聽到人說：我家的浴室貼了馬賽克瓷磚，或者某家餐廳牆面有馬賽克。但西班牙的馬賽克跟台灣常說的馬賽克似乎不太一樣。

到底什麼是馬賽克？ 它跟單純的瓷磚有什麼不一樣？

馬賽克（Mosaico）真正的意思是：嵌畫，或鑲嵌藝術。這是從西元前兩千五百年就有的古老藝術。專家一致認為字源來自Musa（即繆斯），就是掌管詩歌、藝術女神的稱呼。由此可見，馬賽克自古就被認為是一種高度藝術表現形式。

所以，一整片的瓷磚不能叫馬賽克。不具特定圖形、隨機的花色變化，像是我們常見的浴室澡缸或牆面，都只能算是單純的瓷磚裝飾。所謂鑲嵌藝術的定義，是用規則的方塊、或不規則的裂片，砌於一定空間（平面或曲面），組合出設計圖形的藝術品。

馬賽克本身是藝術創作。歐洲從古代流傳下來的馬賽克工作團隊，經常陣容龐大，包含創意畫家、描圖員、石匠或瓷匠、泥水工人，和鑲嵌技師。其中，創意畫家和鑲嵌技師，更是馬賽克美感的靈魂人物。

首先，畫家必須要根據建築物特性來設計原圖比例。比方設在教堂穹頂，一是圓頂彎曲的角度必須考慮進去，二是人從地面抬頭看到的遠方，比例會縮小，真實鑲嵌時為維持視覺比例，必須把高處放大。

但鑲嵌技師影響更大。他從選片、分割、斟酌方位、配列鑲綴，決定間隔空隙、嵌片間留泥的高低，甚至嵌片的微妙角度、俯仰向背，他所決定的各種細節，都影響了這件馬賽克作品的美感。

早期，傳統的馬賽克比我們現在新做的好看，很重要的原因是技師不只是平平的把嵌片鑲在灰泥上，而會挑選有曲面的嵌片，並細微調整它躺在灰泥上的角度，使得每一小片在該地點受到光線照耀時，顯現出反光、呈色的細節，正好是設計師要的效果。

現在，這樣的手藝在台灣幾乎沒有，在歐洲也很少。師傅們鮮少會一片片挑、拼、貼；一大群的嵌片，已經由電腦組合好，直接正面朝下伏貼於水溶性的表紙上，工人只要整組拿來貼上牆面即可，不需要鑲嵌工微調的技術。

這樣的好處是不必雇用大量技師就能擁有馬賽克，但也因為不再考慮光線下真正的顏色，少了手作帶來的變化。因此，現代馬賽克不免給人平庸呆滯的感覺。

【延伸閱讀】《嵌畫》，徐寶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