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普遍的南島圖紋——菱形紋
從祖靈的眼睛、彩虹橋到美麗的誓約
2024/04/19
- 文字 / 蔡舒湉 Powered by 原住民族委員會
花朵的美麗無須言語，只需綻放，這種直觀性的感受也表現在南島民族的圖騰紋路上。以菱形紋為例，在各南島各族分別發展出不同的形式與象徵意義，展開繽紛有趣的族群故事。
走進排灣、魯凱與布農族部落，放眼家屋、木雕、陶罐、貴族的服飾和族人身體上的紋身，時常可以發現曲曲折折的三角形和菱形的幾何圖紋，乍看下彷彿是一尾靈巧的百步蛇似的。菱形紋之所以成為最常見的原住民織紋或刺繡圖案，不只因為是基礎圖形，更因為有許多原住民族群視百步蛇是可敬的守護神。
菱形紋最普遍，連結多族百步蛇傳說
同樣作為百步蛇身的花紋，在布農族、魯凱族和排灣族發展出不同的意蘊。布農族人稱百步蛇為Qavit，意思是誓約；又稱Kaviaz，意思是朋友。眾多傳說之一是，有婦女為了編織漂亮的花紋，在山上跟蛇媽媽借回小百步蛇，百步蛇紋於是演變成男子無袖長衣背後的織紋。但蛇媽媽因為小蛇遲遲未歸，憤而引發人蛇大戰，直到雙方和解才回歸和平，因此菱形紋也象徵尊重生命和締結友誼。
在魯凱族則有頭目的女兒巴冷嫁給湖神的傳說，在巴冷公主眼裡，湖神是美男子，但在族人眼裡卻是一尾巨大的百步蛇。巴冷不顧族人的恐懼和反對堅持出嫁，最後雙雙沈入大鬼湖。大鬼湖畔後來長出大片潔白的百合花，成為聖地。崇拜百步蛇的還有排灣族人，排灣人視百步蛇為守護部落的長老、頭目，並且連結起源傳說，故事版本之一是，有一老人在打獵途中摘下岩壁間的百合花，沒想到從岩縫鑽出一尾百步蛇，要老人將女兒許配給他，否則性命不保，最後女兒嫁給百步蛇。排灣人於是從祖靈崇拜的角度，認為自己是百步蛇的子民。
紋上祖靈的眼睛，是守護也是警惕
橫躺的菱形在泰雅、太魯閣和賽德克族人心中則代表祖靈的眼睛。泰雅族紋面和在衣服上繡上祖靈之眼，代表被祖先凝視、守護著，警惕自己不可做出違背道德的事，而層層疊疊的三角形代表群山環繞，是生活環境寫照，有趣的是，在馬紹爾群島則代表烏龜。雙菱形紋為噶瑪蘭族特有，用來象徵船槳、狩獵的標槍或魚槍，象徵勇士跟大自然搏鬥換回豐盛的收獲。
無論是刺青，或是附加在服裝、生活用具、工藝品或是建築上，南島語族看待圖騰紋路都不僅是裝飾美感而已，更借用象徵意義達到精神上的慰藉，同時還寄寓平安吉祥、身份地位和生活習俗等多重意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