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小農分享情

汗滴禾下土的換工方式，不見得適合每一個人，需要請個十天半個月的假來體驗農村生活，更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那麼，到花蓮市「大王菜舖子」「換菜」小旅行，或許是上班族體驗換工生活的絕佳選擇。

大王菜舖子是少數非大型企業經營的有機菜舖，人稱「大王」的老闆王福裕，是許多人眼中的怪咖，成功大學都市計畫研究所博士班候選人，卻毅然決然跑去賣菜，還真賣出名堂！他曾說，賣菜完全只是希望能讓以有機方式種植的在地小農生存下去，也讓土地不再被污染。他推行 「Buy Fresh, Buy Local！」概念，確實，幫助了許多小農和漁民堅持有機無毒栽種、飼養，讓大家不僅可以直接向產地購買，還可以買到新鮮安心的食物。

大王不認為什麼東西都得用錢買，基於互信的交換，一樣可以讓大家各取所需。因此，大王菜舖子提供換菜方案，只要願意來這幫忙收菜或分菜，就能依勞務不同、換得一份價值六百或一千元不等的菜、水果或是魚類，還有一頓可口有機午餐。當然，菜舖子也獲得人力。不過，菜舖子網站上不忘提醒，選擇收菜、搬菜的朋友，得惦惦自己斤兩。跟著去菜田裡收菜、然後運至店裡，一籃籃菜可都重得很，若非壯丁好漢還有好體力，別輕易嘗試。我自知手無縛雞之力，還是選擇分菜來得實在，只要整理收回來的菜，再依重量包裝。至於換來菜色，可以請菜舖子幫忙宅配回家，或者直接找家民宿現煮現吃。試想，今早才從農地採摘的蔬果，說多新鮮就有多新鮮。

抵達大王菜舖子時，早晨採收的第一批菜正巧運到，一名看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拚命將貨車冷凍櫃裡一籃籃菜往舖裡搬，出來帶路的正是王福裕。只見他急忙開門招呼，但不是招呼來採訪的我，而是招呼這一籃籃青菜。直到菜兒們安全送進冷凍櫃，王福裕才解釋：「拍謝、拍謝啦（台語）！剛才搬菜的是阿寶，也是來換工的，所以我得先帶一下啦。」

大王一邊領著我走進舖裡，邊介紹舖裡成員，他笑說：「我們的成員不是很固定，真正領固定薪水的只有兩、三個人，其他大都是來換菜的。」算一算工作的人員近十個，竟有三分之二都是來換菜的！

談起當初為何會有打工換菜這個構想，他笑說：「你不知道，身為大王，要管的事情很多！」其實，經營菜舖真的很辛苦，不僅得不時關心農民農作，每週兩天他還得直接從菜園裡收菜，並於當天整理、包裝，完成寄送，讓顧客隔天就能收到無農藥有機好菜。當初賣菜本就不是為賺大錢，所以，至今菜舖子營收並不算高，時常有人力、物力不足情況。不過，王福裕說：「沒有錢就用沒有錢的方式做吧！」他選擇樂觀以對，採用最早以物易物的方式，沒有錢就「用換的」！他想到，早期他們還只是幾戶人家共同購買的時期，不少朋友覺得收菜採菜很有趣，便熱心來幫忙。他不願人家白做工，但也沒有能力支付工資，就會送一份菜當作感謝。「當時可以換，現在一樣可以換啊。」於是，打工換菜於焉成型，王福裕樂於這種以物易物的生活方式。連菜舖的訂購網站，他沒有錢付設計費，就跟好朋友說用菜跟他換，一換就是好幾年，至今那位好友家裡都不用買菜。

跟著負責指導換工者的歐陽小姐來到包菜場，分配給我的工作是幫忙將秤好的菜、挑去斷葉後包裝。本以為包菜嘛，有什麼難度，但原本流暢的生產線，輪到我手上居然速度大減，不一會兒手邊秤好的菜就快如山高，根本來不及包，光是要把莖葉類的菜排放整齊，就花老半天。倒是元老級的換工者建廷好心幫忙，才免於菜山倒塌的慘劇。

建廷家住台北，原本就讀台北藝術大學，畢業後從事的是和陶塑有關的工作，年初跟著朋友來換工，就喜歡上這裡，竟一呆就快半年，還發揮了他木工方面的才能，幫著大王用漂流木製作豆腐模、餐具等，每一件都很細緻且手感十足，現在更成為大王菜舖子裡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打工換宿的換工者，住在由小孩遊戲間改建的房舍中。聊起換工心得，他靦腆的說：「就是體驗另一種生活方式，感覺在這裡可以生活的更簡單更具人情味。」經過建廷的教導，我的包菜技術愈加上手，今天的換工體驗也算順利過關。辛苦一天換得的菜，自然是要當天品嘗，大王菜舖子推薦了「自己家」、「柚子家」、「怡然居」三家願意開放廚房給住宿旅客的民宿。挑了位在北濱街的「柚子家」，準備好好享受一番。

來到民宿，卸下行李，在男主人「小羅」指引下，摸清楚廚房各種器具，開始洗菜、切菜。老實說，我的廚藝不佳，還好食材新鮮 青炒、水煮就很好吃。還有，廚藝了得的小羅不時在旁加油打氣，提供建議，我最後竟也端出破布子蒸魚、烤馬鈴薯、燙皇帝菜、涼拌花枝等一桌子豐富菜餚。

入口的菜，清甜不澀，不僅滿溢著土地的芳香，還有自個兒用心包裝整理的情感在裡頭，吃來真的好滿足。飯後再來一盤黃金番茄，疲累的身體，頓時被豐盈食物給撫慰了，今晚，肯定有個好夢！

【延伸閱讀】大王菜舖小檔案

部落格：http://www.wretch.cc/blog/cutenana0704
地址：花蓮市忠義三街三號　電話：03-8239173
特色：體驗蔬果採收、包裝過程，換工所得的食材，還可在合作的民宿廚房烹煮。
換食旅行方式：
1.收菜或分菜擇一：收菜是跟著去菜田裡收菜，然後運至菜舖子。分菜則是整理收回來的菜，並依照重量包裝好
2.收菜＋分菜
可換食物：
1.換工者：可換一份價值600元的菜、水果或是魚類，以及一餐有機午餐
2.換工者：可換一份價值1,000元的菜、水果或是魚類，以及一餐有機午餐
報名方式：寫信至 buylocal.tw@gmail.com

【延伸閱讀】

鋪主王福裕的話：回歸充滿人情味的生活，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換得自己所需，是很幸福的事。
換菜人呂增娣（本文作者）總評：瞭解到自農地採收包裝蔬果的流程與辛苦。

【延伸閱讀】大王在地推薦－花蓮3家附廚房換工點

柚子家民宿
地址：花蓮市北濱街43號
電話：0982-326090（羅大柚）

怡然居民宿
地址：花蓮市建德街50號
電話：0931-135808(簡先生)
換工條件：1次至少10天

自己家民宿
地址：花蓮縣吉安鄉莊敬路247號
電話：0920-750210
換工條件：至少須2個月。目前要9月以後才有需求。

備註：三家都是願意開放廚房給住宿旅客的花蓮B&B民宿，可直接烹煮換來的食材。本文試做料理為另購食材，非僅換工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