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刷色看功力

不管你玩不玩牛仔褲，買褲時常常聽到的是：鬼洗。這令褲迷不可自拔的詞，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來，最初牛仔褲所用的丹寧布太粗糙、太厚硬了，會磨傷皮膚，要先下水洗過。甚至要加輕石或陶石下去撞擊、攪洗，使丹寧布軟化。這個步驟就是水洗。

水洗後丹寧布的藍，會自然褪色，呈現不規則、漸層的色澤。沒想到，這成了牛仔褲最大的魅力之一。水洗所產生的色澤、圖形、斑紋，竟成為各家廠商特色和工匠、師傅比拚功力的秘方所在。

秘方公開：最簡單的就是把原褲綁一綁，丟下去洗，讓一部分受大量水沖洗、掉色，一部分因蜷曲而保留較多原色，最後產生自然的紋路。加了輕石的「石洗」，產生似被用力刷過的泛白漸層，也是你所穿的牛仔褲中，最常見的手法。七○年代流行過的「漂洗」，是用含有鹽素的漂白劑來水洗。褪色面積大又快，整件牛仔褲容易變得很白，效果反過來像是被噴上不規則藍斑點一樣。還記得那時「壞壞的」學生，都是穿這種效果的牛仔褲。

近年牛仔褲工藝復興，擅長手工水洗的工匠再度成為備受尊敬的角色。他們會製作自己獨特的手工水洗板（木質），以手工刷出大量製造時不可能達到的獨特紋路。講究逐次、多工序的層層洗法，創造出自然不造作、細緻耐看的紋路。例如像曠野中細長的閃電紋、多層次雲紋等。「簡直是鬼才能達到的境界！」這就是源自日文「鬼洗」之意：大師的手工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