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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裕森專欄〉哲維瑞村葡萄園風土,土石流的精巧之味

2024/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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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22日,擁有全布根地最多特級園的哲維瑞村(Gevrey-Chambertin)遭逢暴雨,來自山區的洪水沿著村子西邊的拉沃背斜谷(Combe Lavaux)灌入村內,造成多處酒窖淹水,土石流的泥沙沖進村內的街道和教堂,一路流往東邊的蘇茵河平原。景象雖怵目驚心,但熟悉村內葡萄酒的布根地酒迷,應該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許多知名的葡萄園風土,常是大自然積累數百萬年的意外傑作,或地層變動,或沖刷或堆積,形成了絕佳的葡萄酒樂土。波爾多左岸的礫石地來自百萬年前庇里牛斯山北坡崩塌的岩石,被洪水沖刷數百公里,最後堆積成瑪歌堡和拉菲堡的葡萄園,讓低窪的沼澤廢地得以釀出全波爾多最高雅細膩、也最耐久的紅酒。

哲維瑞村在近兩萬年來,特別是在冰河時期,猛烈的洪流將大量的土石從山區經由拉沃背斜谷沖刷下來,堆積在山坡上,進而蔓延到更下方的平原區,形成一個非常廣闊且深厚的沖積扇,今日村內有一半以上的葡萄園種植其上,不只讓哲維瑞村成為夜丘區葡萄園最寬廣的酒村,也讓布根地原本很難釀出優秀黑皮諾紅酒的平原區,在哲維瑞村也能有知名的葡萄園。

在布根地,不同於山坡上的葡萄園多以混合岩塊的石灰質黏土為主,平原區都是淤積的河泥,混合沙子,肥沃潮濕,是種植小麥或玉米的良田,但對偏愛貧瘠地的葡萄,肥沃平原區只能釀成簡單易飲的柔和型紅酒。

產自哲維瑞村內最知名的正義園(La Justice),雄偉酒體中還常有細膩的質地。(圖片來源:林裕森提供)

產自哲維瑞村內最知名的正義園(La Justice),雄偉酒體中還常有細膩的質地。(圖片來源:林裕森提供)

但在哲維瑞村就不同了,得利於土石流的堆積,鄰近村子的平原區仍有廣闊的石灰質黏土層,得以釀出口感更飽滿深厚的酒體與硬挺的架構,有十足的哲維瑞村的紅酒架式。當中最知名的正義園(La Justice)甚至還跟山坡上的葡萄園一樣,混有許多白色的石灰岩塊,在雄偉中還常有細膩的質地與精巧變化,和其他一級園相比,一點也不遜色。

每一次暴雨後的土石泥流,其實都是為這以延續萬年的風土工程,添加上一小份的貢獻。

〈正義園〉(La Justice)

布根地夜丘區,哲維瑞村內最知名的村莊園之一,面積18.28公頃,位在D974號公路東側的平原區,地形非常平坦,底層為蘇茵河平原肥沃的泥沙土,上覆村子高坡背斜谷沖刷下來的石灰質黏土,是D974號公路東側最知名的葡萄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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