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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城市與高原的狂野熱情

2015/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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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布宜諾斯艾利斯(Buenos Aires),不僅能一探如戲劇般的生活百態,還可前往巴塔哥尼亞高原,看看高喬人的自由徜徉。此時你將明白,阿根廷(Argentina)的萬種風情,盡以熱情相繫。

高大的建築物在草坪上投出長長影子,兩匹駿馬從陰影中衝出,在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春陽下並駕齊驅。馬球員雙膝緊夾馬匹、手高舉球棍,身體朝球下彎,像騎兵般在戰場上橫衝直撞。巴勒摩區(Palermo)的阿根廷馬球場(Campo Argentino de Polo),有「馬球聖堂」之稱,是阿根廷馬球公開賽舉行地點。對馬球員來說,這間體育場就像足球員與搖滾明星的溫布利體育場(Wembley),但對某些人來說,好戲要到賽事結束後才登場,屆時,場地中央長步道上,將排列許多香檳吧與迎賓帳棚,擠滿馬球女粉絲。

馬球是非常、非常有錢的人才玩得起,光是一場比賽,一名球員就要動用八匹馬,且頂尖的馬要價上看五百萬。卡洛琳娜.貝爾斯福(Carolina Beresford)是馬球新聞網站「馬球連線」(PoloLine)的記者,她拿著麥克風,正準備訪問獲勝隊伍。來自馬球世家的她說:「這項運動非常危險,也非常困難,」她告訴我,「勝利的關鍵多半在馬匹而非球員,但掌控馬匹很不容易,因此,球員花在與馬相處的時間比和老婆還多……,這話可不誇張。」

阿根廷和英國不同,馬球不全是富家子弟的運動,誰都可以來到球場,買張便宜看台票,一邊喝啤酒、吃冰淇淋,一邊為喜歡的隊伍加油。「在這裡,頂尖選手會成為雜誌封面明星,不像英國馬球給人菁英和勢利的感覺。」阿根廷人無疑是馬球之王,他們這麼擅長馬球的原因很簡單。卡洛琳娜說:「在鄉下,孩子一放學就去騎馬,他們從小耳濡目染。」球員出現步道上時,四周氣氛逐漸騷動。贏家可喝阿根廷知名香桐氣泡酒(Chandon),輸家就獲得安慰之吻:輕輕一啄,右臉貼右臉,這是當地的標準做法。大家聊天直到夜幕低垂,才湧向體育場大門前搭計程車離開。計程車沿著解放者大道前進(Avenida del Libertador),行經宏偉的殖民時期豪宅。當地人稱這裡為「波坦尼奧」(Portenos),意思是「港都人」,因為布宜諾斯艾利斯在拉博卡區(La Boca)與里亞卻羅河口(Riachuelo)交會。而探戈舞者,就在這區色彩鮮豔的房子與酒館間舞動。難怪,旅遊作家布魯斯.查特文(Bruce Chatwin)曾說:「布宜諾斯艾利斯是間大戲院。」

若想深入了解南美高喬牧人的生活,就得往南到巴塔哥尼亞高原。位於北邊湖區的威查衛牧場(Estancia Huechahue),也接待遊客。「高喬人得知道如何宰殺牲畜以及如何烹煮,」馴馬師路易斯.亞拉堤亞(Luis Arratia)告訴我,「當然也要學會尋找失蹤的牛、訓練馬匹。」當他列出高喬人的技藝時,壓根兒沒提到騎馬。因為對他來說,騎馬就像走路,是天生就會的本領。我問他幾歲學騎馬?他回答:「我是在馬背上出生的。」

巴塔哥尼亞高原分布阿根廷與智利境內,此地氣候嚴苛,農作物無法茂盛生長,農夫以畜牧為生。十九世紀末到二十世紀初牧羊業發達,吸引成千上萬人搬到此處,不過現在全球食肉量增加,許多人改為豢養肉牛。鄰鎮胡寧德洛斯安第斯(Junin de Los Andes)每年舉辦牛展,讓各牧場展售最好的品種。隨同前來的高喬人盛裝打扮:燈籠褲(踝部束緊的寬鬆褲子)、寬邊帽、領帶、皮帶與斗篷;後台畜欄即將登場的動物,則被當成選美皇后般打理,有人為小母牛理毛,還有人為黑色公牛做造型。

阿美莉雅.梅拉(Amelia Mera)是威查衛牧場的嚮導,她和別人一樣穿著燈籠褲、貝雷帽與靴子,卻搭配花襯衫。「這樣比較特別,」她一邊說,一邊幫我的馬裝上鞍具,「我在牧場上長大,很喜歡和馬有關的工作。能做自己熱愛的事獲得報償,是人生最美好的事。」阿美莉雅提議騎到牧場上她最愛的地方:位於草原高處的瞭望點。她沿著河岸帶路,稍微拉拉韁繩,就能輕鬆控制馬匹,爬上山坡。途中會看見草叢間有早被禿鷹吃乾淨的象牙白綿羊骨骼,或是鹿脫落的鹿角。她之前騎馬時,還見過和鴕鳥類似的鶆?、犰狳和美洲獅。她說,在馬背上能發現更多東西,不像走路時得時時低頭,找落腳點。

白雪覆頂、跨越阿根廷與智利邊界的拉寧(Lanin)火山錐從地平線出現,阿美莉雅的祖父母就是跨越邊境在高原上占了一塊地。「巴塔哥尼亞到處是來自其他地方的人,」阿美莉雅說,「大概是因為這裡空曠,給人能從頭開始的感覺。」這裡依然有拓荒精神,且無人否認,這裡充滿種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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