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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皇帝的隱世天堂

2015/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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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二十七年,羅馬皇帝提庇留(Tiberius)來到卡普里島(Capri),往後十年就在阿瑪菲海岸(Amalfi Coast)外度過餘生。這裡是渾然天成的人間仙境,放眼望去,盡是幽靜的海灘與參天絕壁。自此之後,阿瑪菲海岸成了遊客造訪義大利時的熱門景點。

阿瑪菲海岸的美景,不僅吸引葛蕾絲.凱莉(Grace Kelly)、亨弗萊‧鮑嘉(Humphrey Bogart)與伊莉莎白.泰勒(Elizabeth Taylor)等大明星,許多文人墨客也來此汲取靈感。「眾神之道」(Sentiero degli Dei)堪稱阿瑪菲海岸景色最壯麗的步道,這裡寧靜的美景,令伊塔羅.卡爾維諾(Italo Calvino)、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等文學大師留下深刻印象。

眾神之道的起點,在山頂上的小鎮阿傑羅拉(Agerola)通往海邊的路,看起來並不起眼。小路在陡峭的山間起伏蜿蜒,最後來到波西塔諾。十六世紀時,此處海岸常遭薩拉森人(Saracens)與海盜侵擾,一座高聳的防禦塔遺跡,正好說明當年的動盪。不過,現在四下僻靜,空氣中飄著野生百里香的芬芳,唯一的聲響是蟋蟀鳴叫,以及豪豬偶爾在草叢間穿梭的沙沙聲。轉個彎即可從不同角度,俯瞰寶藍色的薩萊諾灣一片壯闊,天氣晴朗時,還可眺望索倫托半島(Sorrentine Peninsula)彼端的卡普里島。若神祇曾到過人間,那麼不難想見,祂們必然來過這裡。

阿瑪菲鎮附近的水域布滿船隻,從簡樸小船到龐大的超級遊艇一應俱全。岸邊的幾處海灣每到週末就化身為水上城市,聚集大批船隻,熱鬧舉辦派對。然而在阿瑪菲海岸最刺激的活動,得前往開闊的海域才能玩。

首先,先找岸邊城鎮隨處可見「noleggio barche」(租船)招牌,然後花個幾歐元,就能當船長,駕船出航。速速離開海灣之後,海與藍天就在眼前敞開,海天一色,界線難分,看上去只是各種深淺藍色交替的橫色帶,中間由藍如矢車菊藍的尾波穿過。

烈日把上了亮光漆的木甲板曬得熱烘烘的,此刻的船舷幾乎可以煎蛋。在這炙人的高溫下,大家紛紛來到船舷,腳趾探出邊緣,倒數三、二、一……,大聲一喊之後,往暖暖的空氣一躍,撲通掉進下方的海水。潛水時,四下是如此清涼寧靜,非常幸福。之後他們又冒出頭,擤擤鼻子的海水,回到船上再跳一次。

沿著海岸線來到普萊亞諾鎮(Praiano)外圍,可看見檸檬林在斜坡上呈梯狀排列。瓦倫提諾.艾斯波希多(Valentino Esposito)從纖細枝枒上,摘下沉甸甸的碩大檸檬,幾乎每顆檸檬,都有兩個拳頭那麼大。

他說:「檸檬可搭配肉類、海鮮、冰淇淋,就算只是半杯檸檬汁加半杯水,也非常好喝。」然而重頭戲當然是檸檬酒(limoncello)。這一帶的人,從前就愛喝檸檬利口酒,通常是把它當作餐後酒。艾斯波希多的檸檬備受推崇,名廚傑米.奧利佛(Jamie Oliver)向來大加讚賞,他也偶爾在檸檬園幫大廚辦野餐。

艾斯波希多回到他的農產品小工廠「海岸美味」(Il Gusto della Costa),將深烘的濃縮咖啡和兩根檸檬皮絲放進咖啡壺中,煮起檸檬咖啡。一旁有兩名助手,將黃澄澄的酒注入玻璃瓶。

艾斯波希多解釋:「做檸檬酒的時候只能用檸檬皮,裡頭的白色軟皮會苦,不能用。檸檬皮要在酒裡泡個三、四天,之後再加冷水與糖做成的糖漿。原料就只有這四種,鮮豔的顏色是天然的。在九月、十月的時候,檸檬是綠色的,因此檸檬酒也是綠的。」啜飲一口黃色檸檬酒,令人心曠神怡。這酒醇厚、甜美又有勁,正是阿瑪菲海岸最知名的水果散發出新鮮活力的滋味。

來到阿瑪菲海岸,若渴望精神上的滿足,不想一味追求感官享受,則可到「和平綠洲修院」(Oasi Madre della Pace)。這是獻給可敬者泰瑞莎.曼嘉尼洛修女(Venerable Teresa Manganiello)的修道院,隱身在索倫托上方山丘間,四周是銀亮的橄欖樹林,與點綴著橙黃三色堇的花園。修院由方濟會修女經營,歡迎來自全球的旅人投宿,想展開正式的靈修,或只是休息一兩晚喘口氣皆可。

廚房菜園裡有一條種著向日葵的小徑貫穿,園內有許多作物,包括常見的檸檬、番茄,甚至有奇異果。然而修院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特色是視野,這裡可將索倫托的壯麗風光盡收眼底,還可眺望那不勒斯灣與維蘇威活火山,絕對是讓心靈昇華的最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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