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界的佛洛伊德 這男人竟畫出你的夢！

枯掉的橄欖樹、螞蟻、彷彿死去的馬、像乳酪一樣軟掉的時鐘、海岸風景……，互不相干的莫名元素。

大家可能不熟悉達利（SalvadorDali），但對這張舉世聞名的畫卻很眼熟。但它究竟出名在哪？ 這幅《記憶的永恆》，將人們內心深層模糊的潛意識，逼真寫實，鉅細靡遺的呈現出來，讓人們感受：原來我的內心世界長這個樣子。是心理學上、藝術史上，二十個世紀以來的創舉。

達利和畢卡索、米羅齊稱西班牙藝術三傑，是其中年紀最小的。他的第一次個展和兩位前輩一樣，也在巴塞隆納。如果說，過去十幾個世紀的畫家，畫出來的世界是一○%；那麼將剩下九○%畫出來，並成功的讓世人們注意到的藝術家，就是達利了。

畫出被隱藏的九○%潛意識

這九○%，就是被隱藏的潛意識。原來，在二十世紀初，科學本是最偉大的信仰：歐洲人都相信，宇宙是井然有序的定律在協調著的，事物都能透過理性來理解。但卻爆發了一次世界大戰。定律和信仰被摧毀了。作家雷馬克在《西線無戰事》中寫著：「前線是一個籠子，在裡面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我們……生活在不安的疑懼中，只有聽天由命。」

於是貶低理性，抬高直覺，是戰後全新價值觀。「夢比現實還要真實。」心理學家佛洛伊德發現：心靈只有一○%是理智的意識，其餘都是潛意識。而達利，就像是藝術界的佛洛伊德，將潛意識用他的創作表現出來。

《記憶的永恆》這幅名作產生的過程也非常潛意識：就寢前的達利，還在回憶晚餐時的卡門貝爾軟質乳酪，「盛宴結束，其他人都走了，只有我還在思考那個乳酪帶來的哲學問題……。」然後他走進畫室，看到畫到一半的風景，有故鄉加泰隆尼亞的海岸，以及孤零零的橄欖枯枝。

當要關燈睡覺的那剎那，達利突然「看見了」兩個時鐘，就像乳酪那樣的融化中。他快速的抓起畫筆，記錄下腦中的一切：故鄉的回憶裡，時間以時鐘的形態，癱軟流下；達利小時候最痛恨的螞蟻（牠們曾吃掉達利最疼愛的小蝙蝠）聚集過來，像死馬一樣不動的物體，則有著藝術家本人的眼睫毛、鼻子，和伸出的舌頭。這些，全都以沒有邏輯的方式組合起來，卻帶有強烈對於美好時光消逝的悲傷感。

瘋狂潛水裝穿去作品開幕展

達利透過逼真的畫法與怪異組合，展現夢境的特色。讓人驚奇又熟悉。同時，他也創作幻視畫法。

比方說將簾幕、沙發，和牆壁上的畫拍攝下來，遠看讓人誤以為是女星臉龐的作品。又或者是既像鴿子翅膀、又像翹鬍子的線條……。凝視這種手法，會讓真實和幻想間的界線，開始模糊。

「驚異是美麗的。」達利相信，只要能讓人的感受搖撼起來，什麼方法都可行。他曾經以潛水裝出現在作品開幕，卻因缺氧差點昏倒。舉止瘋狂的他，卻一路認真的描繪潛意識，成功把人們的想像力推到理智界限之外。

達利對於夢境、幻想、內心世界的探索，也影響了二十世紀的電影與動畫，那種狂想，以及驚異到有點恐怖的風格，在迪士尼卡通和希區考克電影，都看得到達利幻境的影子。

【延伸閱讀】
《瘋狂人生：達利小傳》，林惺嶽著，典藏藝術家庭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