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　YORK

紐約，人稱大蘋果，幾乎所有人都想咬一口。它的魅力來自哪裡？論城市規模，八百萬人口的紐約並非全球最大；論政治地位，這兒也非美國首都，然而，談到影響力和競爭力，紐約卻能傲視群雄，站在世界之顛。

根據今年「經濟學人資訊社」（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二○一二年全球城市競爭力調查報告，紐約排名第一，是全球最具競爭力的城市。這裡的競爭力不單指經濟、金融等城市發展指標，更包含文化、環境等面相。有趣的是，這股強勁的競爭力，竟然和紐約的包羅萬象息息相關。

「我們是全球最多樣化的城市，因為多樣，所以孕育了創意和創新。」紐約市長彭博（Michael Bloomberg）說，「事實上，有天賦的人願意前來紐約，不僅是因為最好的工作機會，還有文化吸引力和生活品質。」

追根究柢，多樣化背後的包容特質，絕對是這座城市最鮮明的靈魂。「在這裡，隨便吸一口空氣，都有自由和包容的基因。」在紐約學習舞蹈、曾任瑪莎‧葛蘭姆舞團首席舞者的許芳宜說，「紐約就是這樣異想天開的，沒有什麼不行。」她曾經看過沒沒無聞的藝術家就在自家公寓開起展覽；也見過七十歲的編舞家艾略特‧菲爾德（Eliot Feld）把劇院租給別人，每年只收一塊錢，為的是讓最有能力的人來經營。

可能性大門一開，紐約讓人更敢作夢，說這裡是全球販賣最多夢想的城市一點也不為過。一九八四年，高唱宛若處女（Like a virgin）的瑪丹娜（Madonna），從這個城市出發，大膽將內衣外穿；二十六年後，紐約又出了一位一身牛肉勁裝，魅力橫掃全球的女神卡卡（Lady Gaga）。卡卡形容她自己，「我來自紐約，為了所需，我會不顧一切。」

在紐約想出頭，就得有這種不顧旁人眼光的膽識。

這種開放胸襟，更吸引世界各地的移民為紐約注入滿腔熱血。美國作家懷特（E.B. White）在《這就是紐約》提到，紐約有三種人。一是土生土長的紐約人，二是每天通勤往返紐約的人，三是從外地前來紐約打拚的人。他說，在地人讓紐約穩固與延續，但真正賦予紐約熱情的，卻是前來紐約實現夢想的人，他們卯足了勁把夢想秀出來，那股秀勁，成為紐約最大的創新動能，也成就了紐約第一。

正是這股拚勁和不羈，即使是你覺得不可能的、看不起眼的、想也沒想過的，紐約就是有辦法將它變成一套故事、一種潮流，兜售出去，最後全都變成了一股風潮，席捲全球。最顯而易見的例子是，塗鴉。一九七○年代，地鐵和貧民窟的塗鴉創作仍被紐約官方視為非法的一種藝術；時至今日，塗鴉已成為一種時尚藝術。就連歐洲的時尚品牌路易威登也難以抵擋這股魅力，在二○○一年邀請塗鴉創作者設計塗鴉包。此外，紐約藝術家在廢棄工廠裡搞工作室，用別人不要的廢材打造生活空間，牆壁不塗、管線不藏，那種種狂野不受限制的生活調調，如今也成為最具現代精神，全球競相仿效的室內空間設計。

紐約第一，不是神話，是八百萬顆敞開的心胸所堆砌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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