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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生活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翹翹板:一邊核帳目一邊打漆彈、一邊做生意一邊觀星象、一邊白紗布一邊裹腳布……,現在開始放輕鬆,好好玩生活,生活好好玩!

2015/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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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子彈一場戰役

廢棄廠房中,一幅槍林彈雨的畫面正在進行,「L-team」隊長莊富凱身著軍裝,躲在支柱後面伺機而動。他試圖繞到廠房另一端突擊敵軍,才一眨眼工夫,卻意外中彈。

還好,這只是遊戲!莊富凱是台灣永光化工會計處課長,大約六、七年前,他開始玩生存遊戲,每月一次,他讓自己從辦公室和數字中完全抽身,變身為生存遊戲裡的小隊長,「真槍實彈」體驗人生。

對於軍事特別感興趣的他,玩生存遊戲時,會先思考戰場地形為何?小隊是否占有地形優勢?要先守或是先攻?他說,戰略的運用比光使用蠻力來得重要。L-team就像是具體而微的軍隊,有指揮官、活動官、狙擊手等角色,人人各司其職,為求全隊勝利而並肩作戰。在這虛擬戰場中,真實感十足,穿梭在廢墟或荒煙蔓草間,莊富凱常覺得自己是在演戰爭片。曾經萬槍對著自己齊發,聲光效果十足,他躲在矮叢間,動也不敢動。

L-team的成員有兩百多位,約有四、五十位經常參與活動。場上的輸贏採榮譽制,若是中彈,就要舉手退出。每把玩具槍都須經過測速器的檢驗,秒速不得超過90公尺。「安全第一」這點莊富凱相當堅持,「畢竟這是遊戲,好玩之外,安全最重要,不受傷,才能玩得盡興。」

一間小屋一探宇宙

天色轉為黝黑,夜開始寧靜,此時是歐克熊代標網負責人饒仁炫最興奮的時候。他在自家屋頂構築一間天文小屋,觀星設備齊全:300mm、500mm、700mm及2,800mm望遠鏡頭,還有能跟著星辰移動的赤道儀。當移動式屋頂打開,繁星點點就在黑幕上粉墨登場,像是他的私人劇院。

透過放大100倍的望遠鏡欣賞夜空,木星上的大紅斑清晰可見,最亮的四顆衛星繞著它打轉。經由望遠鏡頭與相機的拍攝,饒仁炫發現肉眼看不到的精彩夜空。「玫瑰星雲」在慢速曝光後像朵盛開的花、「大鳥星雲」像飛行中的科學小飛俠、「馬頭星雲」則像高掛天空的海馬……。

饒仁炫從小就對天文好奇,近五、六年開始藉助器材認真觀星。由於工作時間是在晚上十點到凌晨一、兩點間,結束後,他就會爬上天文小屋與自己約會。天冷時,蓋著毯子、穿雪靴觀星是常有事。最近,他有計畫的拍攝「梅西爾星表」(18世紀法國天文學家梅西爾所編制,目前共有110個星雲、星團及星系)中的天體,目前已經拍了103個。

銀河系裡有1,000億顆恆星,而整個宇宙裡又有幾千億個銀河系……聽饒仁炫說著,覺得地球就像是宇宙的滄海一粟,更別提人有多微不足道了。

一雙小鞋一段歷史

台北縣土城廣川醫院的院長柯基生,從一雙雙金蓮鞋裡,發現了歷史學家忽略的世界。從小愛看古書的他,高二時存錢買了生平第一雙骨董金蓮鞋,迄今他研究纏足文化已35年,蒐集的金蓮鞋高達四千多雙,相關文物共一萬多件。存放古物的地方就與醫院近在咫尺,方便他公餘投入研究。

只要一聽到哪兒有跟裹小腳相關的事情,他就往哪裡跑。曾經,他接到一位鹿港的撿骨師來電,說是發現小腳骨頭遺骸,看完診後他連夜趕往鹿港,記錄下那個畫面;在雲南昆明通海縣的六一村,還住有一百多位纏足的老太太,一聽到對方同意訪問,他隔天人就到了那裡。

過去人們談論纏足文化,總有負面印象,柯基生認為,過去歷史是男性的歷史,他以不同角度切入鮮少被提及的女人生活,希望大家以平和態度,去理解纏足對中華文化的影響。關於服飾史,金蓮鞋因地區不同,形式也不同,光是看到鞋子,就知道這位姑娘打哪兒來的;另外,不同金蓮鞋形式,也代表了不同方言文化區,這和語言史也相關;纏足的小腳,在柯基生看來,就是性器官,更是影響了兩性生活。

纏足歷史上千年,共有30億位婦女曾裹小腳,每雙金蓮鞋背後,都有段故事。他覺得自己像是進入桃花源,永遠走不完。

一把木刀一群大師

台中現代藝廊的負責人施力仁從事藝術品買賣工作,但朋友都說他不像商人,反倒像個藝術家。藝廊不忙時,他就拿起雕刻用木刀,鋪上一張報紙,在藝廊吧台旁大桌子上,開始雕塑。有時訪客上門,他也不捨得停手,經常一邊工作、一邊跟訪客談天。

施力仁的創作都是小型、可捧在手上賞玩的雕塑,一隻隻大草原上的豹與犀牛或坐或臥,或準備向前奔馳,栩栩如生。還有女體系列,圓滑的曲線抽象展現了女性豐腴的體態。他做雕塑從不參考照片或者實物,因為喜愛大自然,更愛看Discovery頻道,動物一舉一動都烙印在他的腦子裡,他尤其獨鍾豹的姿態,「豹是最美的動物,奔跑時既華麗又有爆發力。」

雖未正式學過雕塑和油畫,但施力仁的作品蘊藏著各家大師的潛移默化。朋友說他的第一隻豹作品,像人又像豹,有攝影師李小鏡的人獸肖像風格;他的油畫以簡明線條展現豹的千姿百態,有畫家常玉的流暢感;他覺得雕塑家楊英風以天地為師的觀念,深深影響了他:他也推崇法國雕塑家羅丹對人體肌理的掌握。

他的心願是能有間蓋在大自然裡的工作室,可以盡情的創作,又跟大自然很近。「如果可以整天做雕塑,那該多好!」他邊為作品塑型邊說。

一曲探戈一份默契

週末夜,台北忠孝東路上一幢大樓中舞池裡,探戈音樂正在放送,場邊坐著的男男女女不用說話,只要一個眼神示意,就知道對方要邀你跳舞。隨之,就跟著音樂忘情舞動。

「在阿根廷『探戈』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每天都有舞會,從十幾歲的青少年到九十多歲的老人家都有!」在凌陽核心科技擔任技術經理的李則皞說。「兒子陪媽媽一起跳也不奇怪呢!」私募基金公司Nikko antFactory K.K.經理湯謦瑋補充。兩人是大四時在台大土風舞社第一次接觸探戈,迄今10年,都曾數次赴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習舞,現在互為舞伴。週末不上班時,他們搖身變為「探戈藝文沙龍」(Tanguisimo)老師,對兩人而言,探戈不僅是舞蹈,更蘊藏人生哲理。

湯謦瑋說,跳探戈時要倚靠對方站著,才能獲得平衡,但也不能把全身重量都放在對方身上,必須拿捏得宜;就像朋友互相扶持,但非依賴。李則皞說探戈像是南美的「道」,同樣講求陰陽及平衡,帶舞的人給了力量,被帶領的一方也會將力量還回去,舞步就在這一進一退間形成。

跳探戈最大樂趣,就在瞬間交會時互放的光芒。在短短的曲子中,兩人不必說話,卻能強烈感受到,對方和你詮釋曲子的默契。這時什麼也別想,活在當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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